冷伶月没打算和他调笑。
她起身,顺手抽出长鞭。
鞭子当即便打落了萧盛刚刚喝过的茶盏,茶水飞溅,瓷器碎开一片。
“我没多少耐心,你既是和我上了一条船,就该有身为盟友的自觉。”
见她动怒,面前的人愣了愣,敛了身上那股子随意,眼中生出探究。
“什么意思?”
“要合作,公子便坦诚一些。”
“我如何未坦诚,自楼里你答应救下我,我当即便让你知晓了我身后之人。”
“那到底是你身后之人,还是你本人,盛公子怕是要说清楚一些才好。”
“你——”
顿了顿,见冷伶月皱眉不耐,萧盛斟酌了片刻,“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长鞭被收了回去。
冷伶月面无表情,算是回应。
得了证实,萧盛一时未语,气息沉了下来,眸中也霎时染了些杀意。
“何时的事?”
“忘了。”
察觉到面前人的变化,冷伶月未有半点紧张,只随意道:
“你不必对我提防,也不必想着死人才能闭嘴,我不怕死,倒是你,要再找一个落脚之地,和一个不怕你身份的人,怕是不太容易。”
“我没想让你死。”
“嗯,想也无妨,整个冷府的人都想我死,不差你这一个。”
萧盛到底还是因她的话愣了一瞬,看着她平静的眼睛,半晌才出声。
“既是知晓我不是善类,为何还愿意带我回府,还忍到现在才说?”
“你自己说的,你也给了我不少。”
冷伶月坐下,出了气,脸色好了许多,“有好处,我自然不介意帮帮你。”
“可你就这样带我回来,你就不怕我有什么其他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牵连冷府?”
听见这话的人轻笑,卷着鞭子,话中是未加遮掩的嘲弄,“我巴不得。”
若能咬掉冷府一块肉,搅得这处翻天覆地,她更赚。
见她如此,萧盛彻底没了适才的风流之色,眉目偏冷,添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