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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通宵未眠,听到鸡打鸣的声音后不久,就会听到他在外面习武的声音。鸡打鸣是在卯时,也就是早上五六点钟。褚涟每日都会习武一个时辰,再朗读半个时辰。天光乍破时,有时明月才沉沉睡去,等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午时。她打着哈欠出门准备洗漱,院子里很是安静,她好奇地去书房看了眼,褚涟已经在读书写字。一天十二个时辰,褚涟几乎没有一刻钟是放松的。院子里的两棵桃树见证了褚涟日复一日地辛苦训练。明月曾对褚涟说道:“桃树在冬日掉光叶子,看起来只是一棵平平无奇的枯木,但只要熬过寒冷刺骨的冬日,就是温暖的春日,届时会长出全新的枝叶。”“这些枝叶就是它全新的血肉,让它能够枝繁叶茂,开花结果,让世人赞叹它的美丽坚韧。”“小殿下,我希望你能像桃树一般,熬过寒冷刺骨的冬日,就能够迎来开花结果的春日。待到花开之日,就是等待硕果丰收之时。”而属于褚涟的花开,在他十八岁这一年的春日终于来到。明月缓缓展开灿烂的笑颜,重重点头肯定道:“是的,花开了,离结果不远了。”褚涟的指尖离开明月乌黑的发丝,缓缓触碰抚摸她***的脸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颤。“姐姐会同我一起等待开花结果,再一起采摘果实吗?”“当然会。”光是想想采摘果实的那一刻,明月就忍不住有些激动。因为到时候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褚涟目光落在少女清澈明亮的双眸上,不禁伸手轻轻触碰她的眼角。“姐姐,你真好,幸好有你陪着我。”他的声音温柔亲昵,带着些许缠绵悱恻的依赖。哪怕十八岁了,也还是需要人陪着依赖的小孩呢。明月心一软,笑着说道:“我们不是签字画押了吗?我答应你会陪着你长大,夺回你被抢走的一切,就绝对不会食言。”褚涟鸦羽般的长睫轻轻一颤,声音有些低哑:“姐姐会永远陪我,对吗?”永远?明月微怔,永远这个词太重,她有些迟疑。褚涟眸光微暗,忽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姐姐,今日我好像看到我母亲了。”明月刚想推开他的手一顿,“***?你确定你看到她了吗?你怎么看到的?”“她戴着幕篱,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觉得不会认错,因为她……身边有他。”这个“他”不言而喻。明月并没有仔细看今日街上看状元带头游街的人都有谁,但也知道花槿如果想要出门看状元游街,褚庄肯定会亲自带着她出来。褚庄这个人虽然荒***无度,却对花槿有一种莫名的执念,听说年少时没能娶到花槿为妻,此后便开始疯狂找和花槿相似的女子纳入自己的后院。哪怕和花槿相似的女子已经为***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仗势欺人,直接将女子抢进自己的后院,惹得百姓有苦难言怨声载道。直到七年前,他才停止这种行为。但他手底下的人跟着他作威作福,依旧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他并不阻止,反而放任他们霸道猖狂。这样不把百姓当人的储君,让亓国百姓和所剩无几的忠臣对亓国的未来很是绝望。明月不由得拍了拍褚涟的肩膀,温声安抚:“总有一日,你们母子俩会真正见面相认,这么多年我们都熬过来了,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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