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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浮现画面——夜色中,王嬷嬷蹑手蹑脚地摸到水缸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她四下张望后,将纸包中的黑粉倒入水中,又用一根柳枝搅了搅,做完这些,她还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偶,对着水缸拜了三拜才离去,那个布偶上依稀可见用红线绣着的生辰八字。

这老毒妇还用上邪祟术法了,不出意外的话那生辰八字还是她的,为的就是让她霉气愈发严重。

"果然是她,看来昨天的二十两银子不仅没吓着她,还越发恶毒了。"关铃收起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春花,去把水缸里的水舀出来,装进这个葫芦里。"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朱漆葫芦,塞到春花手里。

"姑、姑娘,这脏水还要留着?"春花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撞翻一旁的扫帚。

"当然要留。"关铃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这可是送给二婶的"大礼",她既然敢用"黑水煞"害我,就该尝尝反噬的滋味。"

胡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提醒道:"姑娘你刚回来有所不知,我在二夫人房中做事多年,清楚她的为人,她和那无眉道长似乎有几分交情,您这样会不会…"

"无妨。"关铃摆摆手,"去帮我准备桃木剑和五色丝线,再找些朱砂和雄黄来。"

胡嬷嬷面露难色:"桃木剑......府里恐怕没有,不过老奴记得库房存有五色丝线,是往年端午辟邪用的,朱砂和雄黄药房里应该都有。"

关铃叹了口气:"也罢,有五色丝线也够用了,那就再去取七根绣花针来,要未用过的新针。"

“老奴这就去,”

待东西备齐,关铃将五色丝线浸入一碗清水中,水中已加入朱砂和雄黄粉末,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水面上画着复杂的符咒,丝线渐渐泛起微光,她迅速将其捞出,在空中结成一张八卦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关铃一声轻喝,将网朝水缸罩去,网入水的瞬间,那些黑色絮状物立刻如活物般挣扎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水面冒出阵阵白烟。

八卦网越收越紧,最终将黑物尽数包裹。

关铃猛地一提,将网从水中拽出,那些黑物在阳光下迅速干瘪,化作一滩腥臭的黑灰。

"好了。"关铃拍拍手,正要将灰烬处理掉,门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胡嬷嬷强笑道:"碎碎平安......"

关铃却脸色骤变:"不对!"她快步走到院中,只见廊下的青花瓷瓶无故跌落,碎瓷片散落一地,更诡异的是,那些碎片竟自行移动,在地上拼出一个扭曲的"死"字,笔画间还渗出丝丝黑血。

"惊宅术!"关铃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普通的邪术,是有人要惊扰家宅,引恶鬼入室!"她立刻取出罗盘,只见指针疯狂转动,显示宅院四角皆有阴气聚集。

关铃从袖中掏出五枚五帝钱,分别埋入院落四角和中央位置。

每埋一枚,她都念诵一段咒语,埋完铜钱,她又取出符纸贴在门框上,然而符纸刚贴上就自行脱落,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撕扯,关铃连试三次,符纸皆无法固定。

"该死!没想到还挺费劲!"她咬牙咒骂,她穿过来本就实力受损,如今又继承原主的命格,加上原主本身就阳气不足,更是难搞。

关铃抬头望天,发现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正好笼罩在别院上空,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形状。

无奈之下,关铃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符纸上,血符泛起金光,这次终于牢牢贴在门框上,她如法炮制,在院中各处都贴上血符,口中念念有词: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完成,院中阴风骤停,那暗涌波动的能量也荡然无存。

关铃手持罗盘,顺着指针指引来到后院墙角。

“胡嬷嬷,叫两个小厮把这块土挖开。”

胡嬷嬷闻声而来,果断去找人来挖土。

果然,在三尺之下找到一个陶罐,罐中装着一张写满符咒的黄纸和一个小布偶,纸上用黑狗血画着诡异的图案,正是惊宅术的媒介,布偶身上扎着七根钢针,背后贴着关铃的生辰八字。

关铃冷笑一声,指尖燃起符火将黄纸和布偶焚毁,纸灰飘散之际,远处似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与此同时,笼罩别院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落院中。

"终于解决了,真是个难搞的活儿。"关铃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一番折腾下来,她已是精疲力尽,脸色苍白如纸,春花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身躯。

胡嬷嬷却站在原地没动,欲言又止地看着关铃。

"怎么了?"关铃问道,声音有些虚弱。

"姑娘......"胡嬷嬷压低声音,"老奴方才去取五色丝线时,听说二夫人今早突发恶疾,请了大夫......"

关铃挑眉:"哦?什么症状?"

"说是浑身起满黑斑,奇痒难忍,抓挠处流出的都是黑水......"胡嬷嬷声音越来越小,"跟咱们水缸里的......一模一样。"

关铃轻笑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转身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虚浮,"准备些补品,咱们也该去"探望"二婶了,对了,把那葫芦带上。"

屋内,关铃对着铜镜整理衣衫,镜中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和那半边狰狞的胎记。

她伸手轻抚胎记,发现胎记边缘隐隐泛着黑气,这是煞气反噬的征兆。

"实力恢复得太慢了......"她喃喃自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猩红的药丸吞下,"得尽快处理好这个命格问题。"

窗外,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院中那口枯井上。

井沿的香早已燃尽,只余三根香梗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阵风吹过,香梗齐齐折断,落入井中,发出轻微的"叮咚"声。

关铃似有所感,转头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戏才刚开始呢。"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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