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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没有直接回家。

七月的骄阳炙烤着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街景。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向二手市场,买了一台90年代的老式箱式空调和一台小电冰箱。

才一千二百块钱,却能大大地改善我的生活。

路过谢逸然家那条巷子时,远远就看见他和秦洛洛坐在巷口的梧桐树下乘凉。

我示意安装师傅绕道而行。

这栋建于80 年代的职工宿舍楼,每层都弥漫着陈年的油烟味和潮湿的霉味。

「我的家」只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单间:进门是狭小的厨房,接着是仅容转身的卫生间,最里面就是卧室。木制窗框早已变形,冬天漏风,夏天闷热。

现在,这台老旧的空调终于能带来些许清凉。

擦拭着布满划痕的地板砖,我眼睛酸涩。

只有经历过居无定所的日子,才会懂得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是多么珍贵。

扔掉了积攒多年的旧物,房间顿时空旷许多。

刚收拾完,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种带着跳跃感的节奏,一听就知道是谢逸然。

果然,他一看到我,阳光帅气的脸上满是兴奋,「傅良景,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好多次!」

说着话,就要往门里挤。

我用扫把挡着他,「干嘛呢,才打扫完,你一身汗味,离我远点。」

他还要挤。

我恨从心起,反握着扫帚把儿,狠狠抽在他脸上。

「啊!***疯了!」

「***才疯了!这是我家,你想闯就闯啊,什么东西!」

我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目光凶狠。

他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置信地怪叫,「傅良景,你特么吃枪药了,跟我动刀子!」

我挥着刀,「咱俩没那么熟,说话客气点,别动手动脚!」

「谁动手动脚了,你这烂脾气,我还不想找你呢!」

「那你走啊!」我说着就要关门。

他又嬉皮笑脸地伸手抵住,「傅良景,我真的有事请你帮忙!」

「不帮!」我一刀砍下。

他只能松手。

「哐!」门狠狠关上。

任凭他在外面怎么鬼叫,也不开。

我开着空调,吹着冷气,静静地看书。

要向秦令朝报仇,我必须变得更强大,考上好大学是第一步。

看得累了,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切成两半,用勺舀着吃。

窗外,谢逸然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这次我没让他得逞,他再也不能把照顾秦洛洛的包袱甩给我。

听说他不得不在烧烤摊打工,每月两千块,其实节约点,是够两人开销的。

但他那房子做了好几年的短租,每天都有人上门问,或者故意捣乱。

在这混乱的贫民窟中,连我这个土著「牢二代」都要隐藏容貌、低调少言,又哪里容得下白天鹅呢?

秦洛洛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人闯进屋,吓得进了好几次医院,谢逸然赚的钱,还不够付120 车费的。

秦洛洛的心脏病本来问题不重,只要按时吃药,和正常人差不多,可长久这么下去,可不好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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