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吟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腹部的疼痛如烈火灼烧,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
她颤抖着伸手触碰腿间的血迹,指尖沾满黏腻的猩红,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满眼的恨意。
“晏骁……”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狱卒提着食盒走进来,嫌弃地将一碗冷粥丢在地上。
“吃吧,别饿死了。”
孟青吟猛地扑过去,抓住狱卒的衣角:“我要见晏骁!我要见他!”
狱卒一脚踹开她:“疯女人!侯爷被你刺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你还想见他?”
孟青吟跌坐在地,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他活该!他活该!”
三日前,晏骁曾来牢中看过她一次。
那时她刚小产,虚弱地躺在草堆上,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晏哥哥……”她挣扎着爬向他,“我们的孩子没了……”
晏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惜:“孟青吟,你可知罪?”
“知罪?”孟青吟愣住,随即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有什么罪?!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你把我丢到酒楼里,所以才……”
晏骁冷笑:“若非你推离浅下水,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孟离浅!又是孟离浅!”孟青吟双目赤红,“你心里只有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晏骁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
孟青吟浑身发抖。
“三年前救我的人是离浅,不是你。”
晏骁声音冰冷,“你偷了她的救命之恩,骗了我的感情,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孟青吟突然疯狂大笑:“报应?晏骁,你以为你就没有报应吗?”
她猛地从发间拔出一根尖锐的发簪,狠狠刺向晏骁的心口!
“你去死吧!”
晏骁猝不及防,被发簪深深刺入胸膛,鲜血瞬间涌出!
“侯爷!”侍卫们冲进来,一脚踹开孟青吟。
她倒在地上,看着晏骁胸口洇开的血迹,笑得狰狞:“晏骁,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孟离浅!诅咒你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牢房中,孟青吟回忆着那一幕,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太医说……侯爷能不能醒,全看天意了。”狱卒临走前嘀咕了一句。
孟青吟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望着牢房的小窗,一缕月光洒进来,照在她惨白的脸上。
“不会的……”
她喃喃自语,“晏骁不会死的……他要是死了,谁来看我笑话?谁来恨我?”
她突然抱住头,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狱卒摇摇头:“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
将军府。
孟离浅正在给贺君城缝制冬衣,小桃匆匆跑进来。
“夫人,京城传来消息,说小侯爷被孟青吟刺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孟离浅手指一颤,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了,下去吧。”
小桃退下后,贺君城从门外走进来,见她神色恍惚,眉头微蹙:“在想晏骁的事?”
孟离浅抬头看他,眼中情绪复杂:“阿城,我……”
贺君城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想去看看他吗?”
孟离浅一愣:“你……不介意?”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不去。”
“为何?”
“因为……”
她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坚定,“我的未来在这里,在你身边。”
贺君城喉结微动,突然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阿城?”
“别动。”他声音沙哑,“让我抱一会儿。”
孟离浅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