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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安排好了墓地,林霜眠随即挂断电话,她熟练的从茶几下找出医药箱。

她取出烫伤膏,正准备关上盖子的时候,一张便签掉落下来。

【愿我的眠眠,永远用不到医药箱的东西,愿我的眠眠,永远平安顺遂。】

便签的最下方还有几行落款:【眠眠的爱人,江屿祈愿。】

她本已止住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泪水晕染开了字体,也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带来阵阵刺痛。

无法否认的是,江屿爱她如命,但那只是曾经......

林霜眠将便签贴回了医药箱,站在镜子前沉默又凄凉涂抹着烫伤膏。

直到最后,一整支烫伤膏用完,她的右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狰狞疤痕。

她扯出一缕碎发,轻轻盖住疤痕,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爱巢。

死亡倒计时还有七天,她想趁着还能喘息,回到乡下去看望外婆。

最后贪恋的陪陪外婆,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林霜眠刚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后颈忽然一疼,随着视线泛黑便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然身处医院的手术室。

她的四肢被禁锢在手术台上,而江屿则站在玻璃隔层外神情冷漠的看着。

还不等她搞清状况,一柄冰凉的手术刀便已经抵上了后背。

刹那间,在没有任何***的注射下,手术刀径直划破了林霜眠的皮肤。

林霜眠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她下意识的掐紧掌心,“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医生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质问,机械般在她的后背划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剧烈的疼痛让她抑制不住失声尖叫,她却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清晰又难挨的感受着皮肉分离的折磨。

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耳边缓缓传来走动的声音。

她艰难的抬眸看去,是江屿以及一脸无辜的棠曼青。

棠曼青捂着嘴,故作吃惊道:“医生说我只是轻度烫伤并不需要移植皮肤,没想到阿屿为了不让我留疤,居然让人把你绑来剥皮,林小姐你不会生气怪我吧?”

这话听起来像歉意,实则是明晃晃的炫耀与讽刺。

她在炫耀江屿对她的在意,讽刺林霜眠此刻的无能为力。

林霜眠脸色惨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用几乎绝望的眼神,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江屿,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疼。

可她却忘了,会心疼她的是从前的江屿。

而现在的江屿,只会厌恶的移开视线,他抬手温柔的捂住棠曼青眼眸,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深情温和。

“这里太晦气了,别让她的血脏了你的眼睛,我先带你出去休息。”

说着,他打横抱起棠曼青,快步离开了手术室。

林霜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即缓缓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皮肉被硬生生划开又揭下的痛苦。

自始至终,她的唇边都带着一抹苦涩的笑。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的灵魂就像是陷入了循环,无数次挣扎在爱怨的深渊里。

她的脑海不断闪过从前温馨的画面,耳边似乎能听到江屿未失忆之前说的那句“我爱你,眠眠。”可很快,这句话又变成了,“棠曼青,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试图赶走那些江屿爱棠曼青的画面,试图安抚自己,可皮肉剥离在是太疼,疼得她没办法从回忆里寻找慰藉。

手术完成的那刻,她再也扛不住昏死了过去。

林霜眠在狭小无人看顾的病房躺了两天,她醒来时一室寂静,唯有医疗器械的滴答声作伴。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摸到了一手黏腻的鲜血。

她这才发觉,身上的纱布已经散落不断往外渗透着血,就连地板上也是一片片血泊。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么死了也好,省得多活几天受罪。

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思念压了下去,她暂时还不能死,她还得用剩下的时间陪伴外婆。

秉持着这个念头,林霜眠大口喘息,扶着墙一步步走出了病房。

主治医师诊室外,她想敲门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棠曼青对着江屿撒娇的声音传出,声量不大不小足以让门外的她听清。

“阿屿我怕疼,而且医生都说了不会留疤,与其做植皮手术,不如用她的皮做一只人皮包包观赏,好不好嘛?”

江屿无奈又宠溺的将棠曼青搂入怀中,像哄孩子般温声道:“好,都听你的,别说一只人皮包包,你就算想要两只我都会亲手把她的皮全剥下来送给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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