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沈云舟和旁人的说话声。
“侯爷,你设计用马车撞夫人又给她下迷药,已经让她昏死过去了,若是还要取夫人的心头血,当真是要痛死人的。”
沈云舟冷到极致的嗓音响起:“别耽误时间了,思思的母亲还在等心头血做药引,本侯不想等了。”
林听晚只觉得呼吸猛地一滞,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事实。
为了取她的心头血,他竟这般伤害她,心中是止不住荒凉。
下一瞬,被下了药没法动弹的林听晚只感觉自己胸前的衣裳被掀开。
冰凉刺骨的利刃划破她胸前的皮肤,那剜心般的疼深入骨髓。
一刀又一刀不断地落下,鲜血瞬间涌出。
温热黏腻的液体顺着胳膊滑落,她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脏被撕碎的痛,取心头血的痛算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云舟再次开口:“够了,赶紧给思思送过去,不能耽误。”
虚弱无力地林听晚费尽全力才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沈云舟离去的方向,忽然笑了。
他根本就不会管她。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方思思。
就像从前满心满眼都是她一样。
又躺了片刻,林听晚彻底清醒过来,她从榻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轰!”
刚走出去,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是屋顶塌了。
沈云舟飞奔而来,抱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望着他的脸,林听晚赶在昏迷前轻声地问了句。
“沈云舟,我胸前为何流血不止。”
再醒来,沈云舟满脸沧桑地守在榻前寸步不离。
发现林听晚醒来后,拉着她手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那日礼佛途中你被马匹撞翻,又被巨石划破胸口,这才导致你感染高热昏迷了一日一夜。”
“当真要吓死为夫了。”
他说的声泪俱下,林听晚静静听着没有拆穿。
窗户却在这时被人敲响,是他的随从:“侯爷,有公务要事。”
他转身捻了捻林听晚的被角,落下一吻:“夫人早点休息,我去去就来。”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往屋内吹迷药,林听晚憋着气这才没昏过去。
她翻出林父给的金疮药将自己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推开门正要去找林父,隔壁院子里却传来一阵争论声,她脚步不受控制般爬上了墙头。
院内,方思思哭得梨花带雨,嘴里还不断哭诉着:“侯爷,你救了我母亲,这大恩大德我本该铭记在心的。”
“可我娘听说你已成婚有了家室,她说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她绝不会让我和有妇之夫来往。”
说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