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规愣了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淡。

他清了清嗓子，态度更加恳切：

“殿下，臣知道这件事有些唐突。但如梦在边关救过臣的命，臣许诺要娶她为妻。臣已经向陛下禀明，陛下恩准臣纳妾。臣想……既然如梦救过臣，臣便不能亏待她，所以想请殿下应允，让她做平妻。”

救命之恩。

原来是救命之恩。

我笑了。

三年前他落水，是我跳下去救的。

我不会游泳，差点一起淹死，是侍卫把我们捞上来的。

那时候他说：“殿下，您的恩情，臣永世难忘。”

现在呢？

一个农家女救了他，他就要娶对方为平妻。

那我呢？

我救了他的命，提拔了他的前程，等了他三年，我算什么？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

陈子规脸色变了变。

那个叫如梦的女人忽然开口：

“公主殿下，民女知道这样的请求很过分。但请殿下念在夫君为国征战多年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她说话的语气温柔委婉，眼里还带着泪光。

标准的楚楚可怜。

我看向陈子规。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

“殿下，臣知道您心胸宽广，一定能理解臣的苦衷。如梦她……她是个好姑娘，您以后就会知道了。”

心胸宽广？

我差点笑出声。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该“心胸宽广”地接受这一切。

“陈子规。”我叫他的名字，“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跪在公主府门口，求我收留你的样子吗？”

他脸色更白了。

“你当时说什么来着？”我继续问，“你说，这辈子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做什么都愿意。”

“殿下……”他想解释。

我打断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娶这个女人为平妻？”

陈子规咬了咬牙，看了如梦一眼。

那女人眼眶红红的，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

“是。”他说，“臣心意已决。”

我点点头。

“好。”

我转身回到座位上，声音冷得像冰：“来人，把驸马送去宫刑。”

“另外把这女人送到军营里，犒赏三军！”

侍卫冲进来的那一刻，陈子规的脸彻底白了。

现在，我就站在他面前。

“殿下，您不能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您不能因为臣娶妻就……就……”

“就怎样？”我歪头看他，“宫刑？还是把她送去军营？”

“陈子规，你是不是真的以为，立了几个战功，就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

“三年前，你在我怀里说，这辈子只想守着我一个人。我问你，是不是真心话。你知道你怎么回答的吗？”

陈子规浑身发抖。

“你说，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果呢？三年而已，你连等都等不及，非要给我找个姐妹。”

“殿下，臣……臣只是想纳了如梦，不是要休了您……”他慌了，话都说不利索。

“纳妾？”我冷笑，“平妻也叫纳妾？陈子规，你当我是傻子吗？”

平妻和妾的区别，他不可能不知道。

妾是妾，地位低下，永远抬不起头。

但平妻不一样，平妻意味着地位相同。

他这是要把一个农家女，抬到跟我一样的位置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说，“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说《驸马要娶农家女为妻，我送他下地狱》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