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晕眩在雪地里疾行,素衣被额头的鲜血染出点点梅红,寒意浸骨也无暇顾及。
把钱递给郎中的瞬间,我晕倒在地,刺骨般的疼痛这才席卷而来。
再次睁眼时,颖玥泪眼婆娑地趴在床榻前:
“小姐,您终于醒了,你一直高烧不退,手脚冰凉可吓死我了。”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要伤心。
随后,颖玥塞给我一张纸条,示意我悄悄看。
我展开后,上面赫然附着所有铺面的营收明细与地契副本。
末尾一行小字是颖玥的笔迹:
“掌柜们已遵小姐令,关停所有需您印鉴生效的交易,只待您发落。”
指尖攥着纸条,我心头的寒意渐渐褪去,只剩一片清明。
“颖玥,再帮我一件事,写一封休书。”
3
次日天刚亮,我揣着休书与一封密信,踏着未消的残雪回府。
跨进内院门槛,就听见卧房里传来谢映月娇媚的喘息,混着谢承裕的调笑,刺耳得令人作呕。
我推门而入,二人正赤身裸体纠缠在床榻上,金镯碰撞的脆响混着腻人的喘息,丝毫不避讳。
见我闯入,谢映月惊叫着往他怀里缩。
谢承裕慌忙扯过被子遮挡,脸上满是被打断的恼怒与慌乱。
“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回来的!”
他指着我怒骂,全脸嚣张。
谢承裕见我手里攥着纸页,眼神扫过便满是轻蔑。
他抬手抹去谢映月眼角的假泪,语气刻薄:
“怎么?昨日磕破了头还没够,今日是来讨赏还是来编瞎话的?”
谢映月立刻顺着他的话头,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软得发腻:
“嫂嫂若是还缺钱,只管说便是,何必拿些废纸来晦气?前日你为了金镯磕头的模样,府里上下都看见了,如今再装这硬气样子,倒显得可怜。”
“可怜?”
谢承裕嗤笑出声,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你该可怜自己,没了柳家的名头,没了我给你的容身之处,你连街边乞儿都不如。”
“现下还敢闯我的卧房,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出去,扔去乱葬岗?”
我攥紧手里的密信,压下心头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