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征战千场，从无败绩，却死在了一场自己从未参与过的战争中。史书上只留下四个字：程昭，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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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征战千场，从无败绩，却死在了一场自己从未参与过的战争中。

史书上只留下四个字：程昭，有罪。

……

大楚边疆，北凉关城门口。

一座高耸的忠魂碑屹立，数里之外便能看见。

凛冽的风呼啸，冻得往来人群都不自觉缩紧了脖子。

程昭一身单薄白衣托腮坐在忠魂碑前，行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人能看见她。

因为她是个已经死了两年的幽魂。

程昭看向远方。

她是大楚的主帅，却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只记得与北蛮大战前，她与将士们定好战术后回到军帐就寝，再一睁眼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这之后，她就被困在忠魂碑三丈之内，再无法离开。

忽然，一个满面尘霜的妇人自远处蹒跚出现，迎着风雪一步一步走近。

程昭那双木然的眼里终于泛起波澜，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娘……”

程母风尘仆仆，面容苍老，一身衣着更是旧的发白。

她来到忠魂碑前，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香烛纸钱。

“阿昭，对不起，娘来晚了！”

她仰头看着高耸的忠魂碑，嘴唇颤抖，似是想说什么。

可最终，她只喃喃：“边疆太远，娘走了好久好久。”

程昭从呆怔中醒神，看着鬓生白霜的娘亲，心头只觉疼痛难忍。

明明两年前她离开之时，娘亲还是京城中最温柔美丽的贵妇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她下意识想要扶住娘亲，可抬手，却只能碰到一片虚无。

程昭的手僵在半空，她怎么忘了，她如今只是一个魂魄。

程昭看着程母泛白的双鬓，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爹爹向来疼爱娘亲，怎么会让她孤身一人来这苦寒之地？

程昭缓缓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出声：“爹，您是不是对阿昭失望了……”

这边，程母拿出火折子将纸钱燃起。

再抬头看着那块碑，她眼中满是令程昭心碎的痛意。

纸钱的灰烬随风而去，飘到程昭身上，似乎将她灵魂都灼痛。

程母陪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嘴唇发紫，浑身覆满霜雪。

程昭苦涩下跪：“娘，是女儿不好……未能在您跟前尽孝！”

可程母听不见，只是怔怔看着那碑。

直到夜幕降临，程母才起身，嘴唇发着抖。

“阿昭，娘亲老了，这是娘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说完，她转身缓缓往远处走去，背影越发佝偻。

程昭再也忍不住，冲着程母的背影跑去：“娘——”

原以为会如以往一般被无形的屏障弹回。

可意外的是，她竟转瞬就出现在程母身边。

她怔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母，又回头看向那块忠魂碑。

她能离开忠魂碑了？

程昭看向程母，眼中逐渐聚起泪。

一定是因为，娘来接她回家了。